烂包的光景,要怎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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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象以后做什么,或许是害怕以后的生活里会不断地在心里想着: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可是现在更可怕的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001

  以往的日子,我总是以我是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心态去做生活中大大小小的选择。我也知道这只是我对自己心灵的安慰来提高自己对每一个选择的重视。可是现在真真正正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却不知道怎么办。我已经成年了,不能以小孩子的思维去任性地做大胆的尝试,更不愿意以一个真正成年人的心理去权衡利弊。无忧无虑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再有的,我也要学着也必须去思考在这样一个烂包的光景里,要怎样活着?
  我从来不会觉得现在的高考制度有多么的好,但是我也坚决不会否认高考对我意味着什么,毕竟至今为止我或者其他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更好的制度来取代现在的高考制度。在那些为了高考两个字读书的日子里,我只有一个想法,继续学习,甚至萌芽了去外面的世界看一下的想法。这个想法在填报志愿的时候,被我碰巧实现了。现在我又不得进一步想当初我是因为什么开始的读书呢?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我在快到晌午的时候还在睡懒觉,被刚刚从田地里回来的父亲喊醒。听着父亲急快的脚步还有稍微沉重的喘气声,我知道大事不妙。要不是母亲和姐姐的极力阻拦,我那次肯定是会挨揍的。我一直不会怀疑像父亲这样性格的人父会通过打骂的方式来教育儿女的。但很庆幸,至今我也没有挨过父亲的打,我姐姐也是。
  之后也去田地里干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农活,望着佝偻着的父亲熟练地呵护着禾苗,我内心很坚决想着要出去,要继续学习。可是,外面待得时间久了却又因为非常想念家乡,想念老父亲的已经教给我以及还没有交给我的生活经验。
  父子之间的矛盾我也解释不清楚,我也一直认为这是固有的矛盾。但这丝毫不影响父亲在我心里伟岸的形象。因为时代和家族历史的原因,父亲的生活经历足以给我好好上一节人生之课。甚至父亲已经教会我的也足够我受用一生,也因此经常回忆这些宝贵的东西,这些肯定伴我一生。
  我的父辈,因为时代的潮流,我的家族是不可能翻身的农民。父亲是农民,我是农民之子,我也是农民。我也因此很庆幸能够天生或者从环境继承很多农民的优秀品质。什么吃苦耐劳,什么勤俭节约,这些都是烂包的光景逼出来的,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但是其它的也是和这些有着本质的关联。其中最令我敬佩的是父亲的坚韧,对一件认定事情的坚持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可怕。这或许也是能够让我印象深刻的原因。父亲就算是三伏天有时也是要穿秋裤的,因为长时间大强度的体力劳动汗水肯定会湿透所有贴身衣物的。我没有经历父亲那个年代,无法体会父亲是怎样练就这身板,在极端的天气下还能长时间的干活。即使我成年了,也无法想象换做是我,我要怎么去坚持下来。但不管如何,学不了全部,继承三五成,那也是我的财富。
  全能的父亲,体力农活等自然不在话下,而且像开车这种技术活也是一流。在一次将车从窄窄的河畔开过,坐在副驾驶的我心惊胆战的,父亲却还是和开在宽阔的公路上一样从容。还记得以前,家里的车库最多只比车身宽二十公分,而且是不能直接开进去的,只能从稍微斜一点的方向倒进车库。胆大心细的父亲在面对生活的种种,我也从来没有他口中听到过对生活的抱怨,他的生活很有方向,很有希望,希望就是我们这些他的儿女们。
  父亲的大男子主义气息非常重,尤其是在处理婆媳关系上。之前我是非常不理解父亲的做法,为什么每次母亲和奶奶有矛盾之后,父亲总是严厉地责怪母亲,无论什么原因。直到最近我看了海瑞的故事,我才稍微有些理解。夹在婆媳之间,从孝道上来讲,听父母的话,是最难也是最简单的孝顺;从事情处理结局来看,这样虽然使得母亲有时受了委屈,但是能够平息婆媳之间的矛盾显得非常高明。这里我不得不夸赞我母亲,不管我母亲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母亲以沉默来应对父亲的指责,可以说给我们几个孩子树立了榜样,虽然有时真的很委屈。
  我曾经也见过父亲无助的时候,这是很少见的。那是国庆回家,奶奶住院,病情不是很好。我刚推开病房门,看见父亲一个人蹲在墙角,杂乱的头发比我之前见到的白了很多,脸上的胡茬也可以看出来好几天没有刮过,肿着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芒,奶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氧气罩。我那一刻感觉很难受,说不出来。那几天,与父亲交流的时候,父亲的说话速度都异常的慢很多。我感到的只是父亲的身影更加高大,我的肩膀很沉重。

002

  父亲和海瑞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也可以说是父亲没有那么死板。父亲许多灵活的生活技巧,我相信不都来自生活经验。父亲把这种技巧的运用,在我看来最大的就体现在父亲在生活中的乐观。记得一次,我早上去父母的房间,母亲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坐那看电视。父亲刚刚醒来,竟然赤裸着上身拿着一件女士内衣在镜子前不断比划,看得我和母亲都笑的肚子疼。
  家里的光景肯定是比父亲小时候好的太多了,父亲也许是经历的多或许是其它,他身影的伟岸是我一直想要登攀,却肯定是无法达到同样高度的一座山峰。我想这也足够我面对现在的问题,即使光景再烂包,我们也要好好地生活,为了过好光景而活着。
  我不愿意做《平凡的世界》里面的孙少安或者孙少平任何一个,因为我有一个比孙玉厚更加高大伟岸的父亲,他是我的坚实后盾,也是我永远要登攀的高山!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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